骆洙滨很清楚不会有人为他发声。

昨日在两任帝王前他的沉默也只是沉默,是他从政以来做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符合上位者心意的应对。可出了宫门,他就得第一时间聚集起出力把他托到这个高度的各大世家,商议丞相之位的继任人选和继任者空出的官位如何分派。

无论是他身后的吴地派,还是那些在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孙钊血脉的大臣。

包括骆洙滨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再不能恋栈不去。

坐满官员的大殿之中,只有丹陛之上的孙钊缓缓开口,好似他得孙瑾传位那日似的,君臣二人第二次默契的配合着,当着众臣迅速演完三留三辞的闹剧。

年轻的帝王和年老的丞相,一个当初是临危登基,一个现在是替罪隐退。

二人心底竟然在同一时间产生了同样的嘲弄。

最后一辞时为表决心,骆洙滨还着意把昨天太上皇定好的继任:时任司空的虞惟推出来继任丞相之位。

跳过了按照先后顺序,本应该是丞相继任的太尉陆玄。

陆玄也很是清楚自己出身广固第二世家陆氏,戒心甚重的太上皇不崩,他恐怕要一直止步于太尉之位。所以他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给自己家族的支持者提出异议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