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塘仔细看过小弟子的单子,确定上面没有错字后,才交给太子殿下的常侍黄让,黄让躬身呈给太子殿下。

孙钊看后,眉头皱起。他不是只知上情的无知太子,他很清楚如今市子里物价飞涨。哪怕是父皇下令怕也压不回十年前,八百钱的东西现下在广固怕是得三千钱才能买下。

而定侯夫人还给他说了另外一件必须考虑的事情:“当年李氏陆续安置这千余人时,费县许多如麻布、针线、碗碟罐子等低价的平民日常用品一度售罄。乃是行商从周围县调配货源后,历经月余才平息暴涨的物价。倘若真如郑使君所奏,将此法推行各地,徒儿恐怕一年半载之内货源都无处补充,届时物价迟迟不能跌落,致使各地民情粥粥。”

萦芯把前情和顾虑说完,一口喝干自己的茶,孙钊和全塘都陷入沉思。

门外,杨梓岭用眼神询问费习父子,这李氏的小娘子竟然是个有治民之能的才女吗?怎么没人跟他说过?

他不过祖上不显的庶民出身,当年在县学里消息也不甚灵通,至多听过一些传言,根本不知道那年竟然是一个女娘在操控!当时她才多大?x33

费习因为给李藿做了近十年的讲师,知道一些内幕,便对着杨梓岭微微点了点头。

门里,全塘继续问道:“所以,徒儿是不赞成郑使君的提议吗?”

萦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面前茶盏盏底的点点星芒,呼吸越发粗重,直至下意识伸手抚向漆盏光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