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

那所何伟国遗留下来的三居室内,杜婉玲独自一人正忙活着做饭。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偶尔传来一些锅铲的碰撞声,再无杂音,显得形单影单,或许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寂寥的氛围。

“哐嘡”一声,锅铲掉落在地,在空荡的居室内久久回荡。

满目悲戚的何亦安,话音只是开了个头,闻听噩耗的杜婉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不言而明。

“秀兰嫂子,你的命为何如此的多舛啊,刚刚才熬出点盼头,就要跌落到如此的境地!”此刻的杜婉玲扶着灶台,已是五内俱崩,哀哀欲绝。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瘫软在地一样,何亦安慌张地上前扶着她坐了下来。

怎能不悲戚?

半辈子相扶相持走过的姐妹,是在生死关前跌宕过来的情同手足,是用十年如一日苦熬出来的金兰之契,它早已经成为一种不需语言去维系,却又时时刻刻融入骨髓里的执念。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即便是李秀兰当年毅然决然的分道扬镳,也没让杜婉玲心生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