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忽然觉得不妙,人情往来这一块本来就该当家主母抓起来,可渁竞天不行啊,一来她是外官没那个时间,二来,看她这架势比男人都男人,压根指望不上她。

于是杜仪娘和桃子被抓了壮丁,后宅事务全指望这两人了,金夫人拿出教导女儿的魄力来,还是速成精英那种,京里各家错综复杂关系,什么节什么礼,平日往来注意的,从礼物拜帖话语中分析利害的,观察动作神态的,吃喝饮用穿戴的,还有各类礼仪,两人仿佛脑袋被塞了蜜蜂窝儿,晚上躺床上都嗡嗡嗡。

知道这些是必须学的,两人也没退却,杜仪娘对人感慨,以后可不能小看贵女了,学这么些东西都是厉害的人,那些娇滴滴的女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httpδ:Ъiqikunēt

渁竞天就道,从小长在这样环境里耳濡目染,有什么好厉害的。不信,你挑张帖子参个什么宴,去甩一鞭子,保管那些娇小姐瘫地上直发抖。

杜仪娘白她,但真对赴宴起了见识的兴致,以前来可没人请过她们,对金夫人一说,金夫人一拍手,让人送了料子来裁新衣裳,要去参加赏花宴显摆她闺女。

金家这边天天像过年一般,卫家也热热闹闹要迎进世子夫人,韩家就有些凄风惨雨还夹着刀光剑影。

渁竞天就是金汐儿,且已嫁给卫同的消息传回来,韩夫人和范氏都懵了,半天回不了神。

当时,两人在一屋,韩夫人最后望了范氏一眼,神色复杂,只道了声:“便是回来也与咱家没关系了。”

沈家男人一夜之间全死光,倒避过了之后的清算。如今沈家在京城里关门过日子,只有韩夫人这个出嫁的姑奶奶照应着,当了大半个家。父兄侄皆亡,韩夫人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人也没了以前那股锐气,接人待物沉默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