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你和我上次见你可变化太多了,成熟多,也稳重很多。”

江越身边,穿着一袭白色儒袍的青年,转过头看着前者,如玉一般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诧异,诧异于江越这短时间内的巨大变化,嘴唇微启,极为醇厚的声音传出。

江越嘴角微抬,恢复了一丝往日的桀骜之色,回应道:

“人都是会变得,只是早晚而已,而这段时间的经历,比我之前加起来都还要精彩,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这么大,所以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栗,自当敬畏大道,敬畏天地。”

白衣青年信浩话音落下之后,北安王第四子江越面色一苦,抬起右手一把揽住前者的肩膀,两者并肩而走。

“像我这种专为杀伐而生的武将,哪里懂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儒生,给我一个敌人,我保证把他的头颅切下来,要是让我去教什么道论,那可就难坏我了,不过我怀念在无尽山和你一起奋勇杀敌的日子。”

江越原先属于兵宗,兵宗子弟信奉杀伐霸道,所以将宗门直接建在了无尽山之内的秋月要塞,便于宗内弟子外出厮杀磨砺,而儒门同样于十五年前迁移至春花要塞,儒门讲究先修自身,岂有不会修为之理?所以无尽山内同样常有儒门弟子前往,这一来二去,相互交流颇多,而作为两宗魁首的江越和信浩,自然接触更深,常常共同杀敌,就建立了极为深厚的友谊,互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