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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一早。

秋爽斋内,贾探春站在梳妆台前,微弯着身子扒开衣领,用脂粉小心涂去了脖颈间的红痕——其实再往下痕迹更重,只是等闲也不用担心被人瞧见就是了。

正对着镜子转动脖子,确认有无遗漏之处,就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探春忙拉下领子,另取了些腮红在手,一面假装比对斟酌,一面扬声道:“进来吧。”

侍书应声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木盆放在架子上,转身见自家小姐依旧不敢落座的样子,不由自责道:“都是奴婢的错,昨儿要是死活跟过去,再怎么也不能让姑娘跌这一跤,又在外面缓了这半天才回来。”

顿了顿,又提议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

探春连忙拒绝道:“我估摸着就是摔到了尾巴骨,疼是疼了些,但应该并无什么大碍——要是过两天还疼,再找大夫来瞧就是。”

昨儿她跌的那一跤,原本并没有这么严重,之所以今儿连坐都不敢坐,主要是后来被焦顺压在身下,又不敢开口呼痛,以至于反复挫伤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