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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思忖,归无咎忽地微微一笑,道:“看你自信满满,言之凿凿,似乎对天下道术宗旨,列位第一流的英才,都略知其路数,而非仅仅是对归某一人而已。”

石墨微一挺胸,昂首道:“那是自然。”

归无咎笑道:“这样罢。不如论上一论,对于天下英杰各自道术理路,哪些对你的胃口,哪些不合脾胃?”

石墨心头忽然一松。

他虽出世百年,却是早出,除却关键“印象”外,其余时日浑浑噩噩,宛若狗熊捡棒子,随取随弃,而难以精炼性情。所以此时心性,和真正是十岁孩童并无二致。

别看他异常坚决,维护本心;但是对于拒绝归无咎这样前古所无之英杰的师徒之缘,其实也有莫大压力。此刻见归无咎不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与他坐而论道,心境登时活络起来。

归无咎道:“你且说说看。当世天才所持之道,你最讨厌的,是哪几位?姑且列出三人。”

石墨双手紧握,兴致勃勃道:“第一个讨厌的,是隐宗荀申。”

“此人之道,可谓是繁中取繁,道术杂糅,又加之以攻心之法,阴阳之判。愈发琐碎,殚精竭力而难以扼其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