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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闸南中心医院,太平间的走廊内,丝丝寒气在涌动着,进入藏尸房的大铁门冰冷地矗立在众人面前。

肖玉成临到门口时,已经腿软,大脑一片空白。

警员年轻,也比较心善,他左手搀扶着肖玉成,一边安慰他,一边示意医院的工作人员打开了藏尸房,随即众人一同进入。

工作人员戴上口罩,拉开装有尸体的大抽屉,麻木且冰冷地说道:“一会要签字。”

说完,工作人员转身离开,警员冲着肖玉成低声说道:“你昨天没在家吧?你儿子好像是下楼买东西吃,中途碰上了几个小孩叫他一块踢球……我走访了一下目击证人,他们说刚开始你儿子没踢,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吃馅饼……但后来,他可能没忍住,被另外几个小孩叫到球场去了,踢了一会就犯病了……周围没有什么大人,孩子们看出事了就都跑了,最后是球场打更的老头发现了你孩子,但通知巡警,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大抽屉旁边,警员语气柔和的在向肖玉成阐述事实,而后者则是目光呆愣地看着抽屉,疼得肝胆俱裂。儿子的脸色紫青,眼睫毛和皮肤表层沾着霜花,身上还穿着那件蓝色的半袖t恤,胳膊上有几个明显的针眼,那是医院抢救时留下的。

崩溃,懊悔,不敢相信的情绪在肖玉成心中涌起,他看着冰冷僵硬的儿子,似乎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什么奔头都消失了。

肖玉成虽不是老来得子,但儿子却是他唯一的希望,这么多年的劳工生涯,导致他早都感受不到生活的任何愉悦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