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消耗,大熊可以忍受,因为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但精神上的消耗,已经让大熊走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顶缸失手杀人案件,父母的选择性放弃,自己对未来的迷茫,以及监室内的种种遭遇,大熊都只能自己承受,他身边连个能唠叨的人都没有。

中午,大熊与另外一人共同值班,他们俩各坐在室内一角,彼此互不打扰。

大熊后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很自然地又想起了三姐,想起了和狗六子扯淡的日子,以及他偷偷藏钱的小铁盒。

想到这里,大熊嘴角莫名泛起了一阵笑意。这个世界能让他挂念和开心的东西太少了,他只能小心地,仔细地,一遍遍地回忆着。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精神高度压抑和疲乏过后,人本能的要自我调整,所以大熊脑袋靠在墙壁上睡着了,并且没多一会就打起了鼾声。

十二点多,铺板上响起了吱嘎吱嘎的脚步声,一名犯人走到大熊身旁,低头看着他,缓缓抬起了胳膊。

斜对面,那名同样值午班的嫌犯,看着这个景象,饶有意味地咧嘴一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