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非常冷清的战地医院内,瞬间被伤员填满,三四百人拥堵在屋内,哀嚎声连成了一片。

左侧靠近窗户的一间床铺上,一名士兵被炸开了左腿,疼得数次昏厥,又数次苏醒。他脸色煞白,双手抓着床铺的栏杆吼道:“……别……别搞了,我受不了了……开枪打死我算了!”

“别喊,别喊!”一名老兵按着他的胸口:“能活,相信我能活。”

“镇痛剂!”另外一名卫生员按着他的伤腿,冲着一名农家妇人呼喊。

妇人是士兵家属,她会一些基础医疗技术,但此刻看着满床的鲜血,和不停挣扎的士兵,瞬间吓得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

“给他打啊!”老兵吼。

“我……我不敢。”

“那你来摁着,闭着眼睛,不要看他。”老兵回身抢过镇痛剂,动作利落地打碎药瓶,用注射器吸纳液体。

妇人双手摁着对方,闭着眼睛,咬着牙,根本不敢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