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拿老子衣服擦鼻涕!”安迪嫌弃地把外套扯下来扔在旁边的椅子上,骂骂咧咧地敲着空格,心想着:“明明自己的肾净剩油边儿了,还假惺惺的关心我,哪次值班不是我熬着,你去睡得和猪似的。”然而屏幕上,安迪打葛瑞克都滚成驴了都没能过的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窗外的工地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键盘和鼠标声音,而安迪还沉浸在成为老头环之王的艰辛历程中。聚精会神的他丝毫没注意自己连续一周熬夜的身体已经发出警告。

他抬起头来揉了揉脖子,才感觉到手都酸了。端起桌上的速溶雀巢,他走到窗前,相比起艰苦的工地生活,真正让人沮丧的施工地外远处华丽的灯火。

安迪叹了口气,一口气吞下了整杯咖啡,抡了抡胳膊,打算回电脑前再次奋战时,电话响了。

“喂,您哪位?”

“是安工吗?王经理让我们联系您,现在混凝土可以进场了吗?”

“行,可以了,我马上过去。”安迪抓起刚才嫌弃得要命的衣服,套上准备往外走。”

摸着黑,安迪来到了楼下,夜晚潮湿的空气使安迪感觉到寒冷,他将领子竖了起来。在昏暗得不成光团的灯泡下,他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想要点一支烟。热气呼在因寒冷而发硬的手上瞬间变成一层水,手上越发粘起来。他迈开步子,离开这黑夜中唯一的光源,向前走去。刚凝固的临时十分不好走,泥水像蛇一样缠上了裤脚,只有烟头的一点火星,在一片漆黑之中,在忽上忽下地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