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之哪里想得到,这个时代的人,如此善于脑补。

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之所以在许举人家大开杀戒,一是愤恨许举人公然勾结荷兰海盗,罪不容恕。

二则是想借此立威,让与许举人类似或者站在许举人背后那些鼠辈,知道招惹自己必然会付出巨大代价。

从头到脚,自己都没想过把海上郑家拉出来替自己撑腰!也不具备拉郑家替自己撑腰那个交情!

谁料到,消息会传得这么邪。短短四五天功夫,半个福州城都“知道”了,他韩庆之是郑一官的人。

如此一来,韩庆之原本按照上辈子经验,预备好的那些当晚肯定不在场的证据和应急方案,全都没用上。

福州城和金山卫的大小衙门和各级差役,连怀疑他的兴趣都没有。甚至很多捕快远远地看见了他,立刻扭头躲着走。

不过这样也好,狐假虎威,眨眼间,打烟厂主意的人就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沈氏船坞的接手工作,也无比顺利,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宵小之徒敢于节外生枝。

没了外部势力威胁掣肘,韩庆之接手了船坞之后,立刻便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