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韩庆之大吃一惊,手摆得立刻如同风车。

且不说郑一官是郑成功的父亲,就凭郑一官麾下战船过千,弟兄数万这份实力,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定海守备”暂时能够高攀得起的。

更何况,他跟郑一官今天还是头一次见面,对彼此的脾气、秉性、志向、爱好都不了解,贸然称兄道弟,未免太仓促了一些。

“我就知道,韩守备前程远大,看不上我这个海盗头子。”见韩庆之拒绝得干脆,郑一官脸上,立刻黯然失色。“也罢,是郑某犯傻了。连朱巡抚跟郑某相识多年,都怕受郑某的拖累。更何况韩守备跟郑某素昧平生!”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海上男儿,韩庆之本能对同为海上男儿的郑一官感到亲近。见到郑一官如此失落,他心中猛地一热,立刻高声补充,“郑将军何必如此轻贱自己?韩某不敢跟你称兄道弟,是因为韩某实力低微。若是韩某哪天能做出一番事业,郑将军不来找韩某喝酒,也许韩某也会拎着酒坛子去寻你!”

郑一官听了,脸上顿时一亮,看着韩庆之的眼睛,朗声质问,“那又何必等到你做成一番事业?莫非在你眼里,郑某就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因为你眼下官职不够低,就瞧你不起么?”

“这……”韩庆之被问得语塞,正搜肠刮肚,想找个不伤郑一官自尊的说辞。却听到陈永华大笑着帮腔,“问得好,既然是真心交朋友,又何必看彼此身后的权势地位。韩兄弟,这次,可真是你死板了。”

“也罢!”韩庆之无奈,只好顺坡下驴,“既然郑兄折节相交,韩某就高攀一次!郑兄,请恕小弟先前矫情!”

“这就对了,郑某送你礼物,是真心想交韩兄弟你这个朋友。不是看中你的官衔和势力。”郑一官见状,立刻大笑回应。“我看你这模样,也就是二十刚出头。郑某肯定比你大,今后就自称一声愚兄。”

‘我都奔四了好不好?’韩庆之闻听,立刻在心中嘀咕。然而,嘴巴上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