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处极北之地,寒暑分明。辽东,辽西,上谷,渔阳四郡田间土地虽佳,若天下九州北地皆寒,此四郡最为戕害。燕国徒有兵马,粮草却断绝,属实为难。

臧荼从一小将几经辗转终为一国之君,胸中有万千大志,急欲一展,与其身有旧盟的九江国却处困境无法以旧意行事。

远虑近忧皆在,昔日杀韩广时的豪气早已日渐消磨,几近一空。

“齐使之言,王上如何思之?”殿下燕相国昭射掉尾试探问着臧荼,双手于袖中作揖,既为施礼亦为取暖,“常山旧地或生事,项公子心疑,不若我军便去查探一番。”

“或生事?!”臧荼拄头,以关节处转动太阳穴,“燕国已以向楚,年间大害,项氏非但并未过问,还欲本王行此虚无之事?!他若以为田横为之,便是田横为之,他日派使者以此言告知便可。”

“这领命。”

昭射掉尾本想说明此举必会引得齐地生乱,但思虑一瞬亦觉无妨,留下田横本就是一隐患,不若痛快杀之。富庶的韩地颍川郡此前皆于项羽旧交统之,三齐之地最终还是会由项氏亲族一统。

“且慢!”臧荼叫住正欲离去的昭射掉尾,挥手招至近处,极近低声,“相国以为,常山旧地暗事可与栾统领有干?”

“王上不可如此思之!”昭射掉尾瞪眼急道。

卑鄙之人自会以卑鄙之心思虑旁人,臧荼起于微末后为将,栾布为人所卖后为将。臧荼不敢笃定,栾布之于他,是否如当时的他之于韩广,亦或如韩广之于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