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近年一直很烦躁,自从弟兄们分开,旭子在幽州混的风生水起,鲁豹在会州更名声大噪,李佑在大震关小有名气,老皇帝驾崩时陈光洽在京城狠露了一把脸,

只有他在原地踏步,在成德混了几年没什么成绩,调来制胜关稳下地盘,朝廷给调拨了战马军械,又给补了两千步军,零七碎八加起来也有一万人马,称的上一方大将了。操练好马军后打了两场,结果却不太好,闹了个不赏不罚,有传言说这是看在烦了的面子,不然得降级。

婆娘写来的书信里,总透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话里话外都是她姐姐诰命如何如何,胡子觉得脸上挂不住了,鲁豹那厮在安西惹了多少祸,是弟兄们大度饶他一命,而今倒爬到洒家头上,还有那什么李佑陈光洽,跟洒家相提并论?

同样烦躁的还有他的副将朱勇,一样的默默无闻,老哥俩一合计,这么下去不行。以前在军中,除了烦了旭子就是咱哥俩,如今不光鲁豹跑前边去了,阿墨,李佑和陈光洽都隐隐要超过去,咱哥俩带着这一万人马若不干点啥,老脸往哪搁?

上火归上火,可面对高大的街泉关也实在没办法,制胜关一线地形一般,要驻守的堡寨也多,一万人马光驻军就要分去大半,剩下几千人实在无力攻关。

憋的没办法,只能带着人去那边抢,见什么抢什么,抢了不到俩月,连抢都没得抢了,吐蕃部落缩着不出来了,老哥俩只能每天带着骑兵在关城下干瞪眼。

正一筹莫展之际,关城万夫长汶罗派了人来,说话很客气:你们别来了,这么搞下去,你们抢不到好处,我们也没法过日子,不如干脆给你们牛羊女人,咱们相安无事。

汶罗心里也是苦,这俩憨憨死倔死倔的天天来,眼看农时都要过了庄稼还没种上,牛羊也没法出去放,实在是没法过日子,只得商量交些保护费,花钱买平安。

胡子和朱勇一合计,有好处拿倒是也行,便谈了一下,结果对面一说条件,哥俩立刻就炸了。咱手底下万把兄弟,你给这仨瓜俩枣的,打发叫花子呢?想种地放羊,行,出来干一场,打赢了随便你种,也不欺负你们,就一千对一千。

忍无可忍的汶罗当即应战,约好四月初八,街泉关北,各率军一千决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