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道:“前方不远就是目的地了,瞧这个日头,也该是暮色四合之时。你这就去通知跟后面儿的恶犬,让他们那边也做好秘密渡江的准备。今夜,我们就要动身。”

鲁继抱拳应下。

当然,她的说辞是经过美化的。

至少“恶犬”二字不能说给陶言听。

“今夜就准备渡江?他沈幼梨是发疯了吗?”陶言此刻脸色极为不好,隐约还泛着点儿黑色,他喷不过沈棠,但对沈棠身边的亲卫却不用顾忌,声调高扬,语调带着某种怪异,“渡江?他当淼江水深刚过他膝盖?渡江船只木筏总得准备,汛期将至,江水湍急,白日渡江尚有风险,更遑论大晚上摸黑渡江……如此儿戏,陶某绝对不答应!”

话里话外都为大局考虑,为军士着想。

沈棠听到回复险些发笑了。

渡江不趁着晚上偷偷来,难道要白天大摇大摆?拜托,他们现在是要偷渡到敌人的地盘又不是跑去旅游观光。再者,陶慎语也知道汛期即将来临?拖一日,气温高一日,上游冰川融化加速,淼江的江水也会更加湍急危险。届时渡江难度,只增不减……

靠着鲁继两头跑传话也不是个事儿。

沈棠直接带人去见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