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晨曦市在维特兰的东方,「其实我能坚持到现在,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他的影响。」

他的步伐很慢,踩着晨曦后的阳光一步步向前,「我之前年轻的时候,和父母吵架在工业区工作过,很清楚工业区的工业雇员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拿着最低的工资,没有任何的意外

保险,工厂给他们缴纳最低的甚至不缴纳医疗保险,生活在随时可能出意外的工作环境中。

「我在工厂工作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像一次性抹布,被肆意的使用,榨干,然后丢弃,没有任何的保障。

「我还记得我在普兰特的老工业区的工厂工作的时候,曾经去过同事家里,他们一家三代七口人,挤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屋子的角落里躺着他的奶奶,那是一个六十多岁,身体如同枯藁一样的老人。

「我父亲是一个医生,我曾经也励志学医,他希望我给他的奶奶看看病,他们付不起医疗费,甚至请不起地下医生。

「我不知道他奶奶患上了什么样的疾病,但是通过她的身体状态,我知道她快死了。

「对于一户贫穷的人家来说,这样一个生病的,没有任何劳动力的老人,就是一个累赘,她躺在木板上,声音已经沙哑不清,她用干枯的手掌握住我的手,用模湖的语言希望我能关照她的孙子。

「几天后,我听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