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喃喃:&ldo;自负?自缚?&rdo;

褚曜不知想到什么,眼尾似有讥讽一闪而过:&ldo;他未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在他眼中,辛国旧臣也好,辛国遗民也罢,不过是被他践踏在脚底的蝼蚁。蝼蚁即便倾巢而出也难成气候,只消放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净。蜉蝣撼树,不自量力。&rdo;

&ldo;他自负也自卑。因为天下人都知道他在辛国内庭不光彩的过去,所以他为了极力遮掩这些,他便要向全天下展示他肆意作践、玩弄仇人的手段……&rdo;

今天将这家夷三族,明天把那家抄家流放,后天嘉奖胡作非为的心腹、纵容他们为非作歹,被损害利益的蝼蚁再怎么抗议挣扎,在他统御的势力战车之下,统统被碾为肉渣。

而且‐‐

褚曜看得透彻:&ldo;虽然不知&l;临时行宫附近有暴民造反&r;的谣言是谁散播的,但从郑乔癫狂、歇斯底里的反应来看,他兴许也意识到自身处境岌岌可危,所以一个没根据的谣言就能让他草木皆兵。只是,五郎觉得郑乔走到这一步,还有回头的可能吗?&rdo;

沈棠思忖后摇了摇头。

&ldo;郑乔任由愤怒仇恨支配理智,将自己生路斩尽,如今想回头也难,索性就癫狂到底?&rdo;

褚曜淡淡道:&ldo;慎独自律,修己安人,正身而天下归之,郑乔则是背离天下的那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