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只为碎银几两,你便敢害贵妃性命?”

四喜痛哭流涕地连连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

“贵妃身子本就不大好,太医私下都说她活不了多少日子了……马顺告诉小的,贵妃其实是得罪了圣人,圣人早看她不顺眼,只等贵妃一死,会宁殿里的人都要被圣人发落,不如早些投靠周娘子……周娘子正蒙得圣宠,一旦生下小皇子,那可是阖宫里最尊贵的主儿,让小的要识事务者为俊杰……”

砰!周忆柳手上捧的白瓷茶盏掉落在地。

她整个人也顺滑地跪下了。

“官家,官家不要请这个阉贼胡说,妾身从未生出过这等妄念,更不曾教唆别人如此行事啊……”

“你起来。”赵祯面色平静地望过去,“你驭下不严是有错处,但马顺做的事,本与你没有相干。”

周忆柳额头冒出浮汗,低头谢恩。

赵祯什么都没有说,看她的眼神已是冷了许多。周忆柳心里一阵阵泛寒。如今官家看的是她肚子里那位的面子,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