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奥摇摇头,老工头找他肯定是有事的,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和他聊聊天。

不过就在他准备直入正题询问的时候,老工头却缓缓抬起头,看向远处一片有些暗淡的灯火,缓缓叙述道,

“我其实并不是矿工。

“我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十五岁就辍了学,长期营养不良,身板不够硬,矿上不要我,我就只能去工厂流水线上打零工。

“流水线上的工作异常的枯燥,每天都是昨天的重复,只做了一个星期,我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大脑里只有怎么把零件组装在一起。

“我们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每天晚上下班,回宿舍,洗完澡,往床上一倒,睁开眼就是第二天马上要上班了。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机器一样,但是我的工头纠正了我,‘我比机器便宜’

“压抑的日子里,我们总会抓紧一切休息的时间,凑在一起,聊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比如感情,比如生活。

“那时候我最想娶的女人是那个坐在二楼办公室的文员。

“她当然算不上漂亮,但是和我一起的工人们都觉得她很有气质,她是正式员工,比我们这些在流水线打零工的人要高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