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半是为难道:“前头也有几个买家,定金都付了,就因为打听到这事儿,再也不肯买房子。我看姑娘生得慈眉善目,也不好欺瞒姑娘,的确房子是有点晦气,但胜在便宜。再说也过了二三年,只怕那冤死鬼早投胎去了,断不会生什么风浪……所以,姑娘您看买是不买?”

说好的300两银子,临到签字画押时,周先生还少了蒋七七20两。说是二人头回做买卖,算是缘分,希望还能下次合作。

蒋七七乐得接了20两,高兴地签字画押,又与周先生一起到衙门备了案,这才别了周先生独自一人回了小院。

伫立在河边的这处宅子,虽没有亭台轩榭,倒也梅香扑鼻,别致雅静。

因为早早便决定要卖,所以正房厢房都是空荡荡的。墙上刷了白粉,顶上换了青瓦,地上的青石砖干干净净,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根本想不到主卧室里吊死过人。

蒋七七是不怕死人的,前脚杀了人,后脚她还能靠着死尸眯一会儿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买了这处宅子,她却不愿继续睡在主卧室里。

于是,她花50两银子买了些家具生活用品,又请送家具的小工帮着将主卧室摆成了书房,将书房布置成了卧室。最后,亲自摘下树上开得正好的腊梅,插在了她临时起意买下的一只瓷瓶里。

她站在井沿边,亲自绞起来一桶水,就是井水洗了手脸,转头望着她的小院儿笑起来。

她有家了。

真正意义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