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奔南成去的身影,力子都抚摸着颔下的美须髯,志得意满,笑顾在他马下的季猛,说道:“军师,庞彩被我杀了,郡兵被我歼了,这南成又已被咱们连攻了七八日,城内亦难以支撑下去了,军师要不要为我卜上一卦,算一算城内会不会降?”

季猛凑趣笑道:“此何用算?大率一战功成,城内已无援兵,又如大率所言,被我军连攻八日,城中的守卒也早是疲惫。田彻、王弼等人定是已无别策,唯有献城投降大率了。”bigétν

力子都更是得意,他摸着胡须说道:“王弼倒也罢了,却这田彻,我两次打南成,就数他跳的欢!且等彼辈将城献了,我要当面问问田彻,还敢不敢再与我作对!”

季猛望了眼奔向南成城下去的那串串血淋淋的人头,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得对力子都再做个进言,说道:“大率,以在下愚见,欲成大事,首先在於得人。若庞彩这等顽固不化,不肯投降的,杀之固然;然此田彻,其人智勇兼备,是个可用之才,得了南成以后,他若肯降,在下斗胆建言,大率不妨可留他一条性命,容他在大率帐下效命。”

力子都田彻虽然恼恨,但对其能力也有几分佩服,听了季猛这话,点头说道:“军师此言甚是。田彻这小子,确实有些能耐。便如军师所言,他若肯降我,我就留他不杀。”

季猛侧过身形,手往前引,说道:“大率,我已为大率在营中备下庆功之宴,便请大率还营。”

力子都哈哈大笑,说道:“还营!”马鞭前指,在高宝等的扈从下,威风凛凛地往营中还去。

季猛恭敬地等力子都骑马过去了,这才跟随其后,却是一抬眼,瞧见了鼻青脸肿、用粗布包着头的高宝。昨晚护送重伤员回营的小率没跟他说高宝马失前蹄之事,他不知高宝是怎么了,知高宝是力子都帐下的头号猛将,倒是吓了一跳,赶忙问高宝,说道:“高卒史,受伤了?”

高宝哼了声。

季猛问道:“伤得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