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赦之、丁狗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说,田屯没啥不好意思的,他就直言直语地说道:“小郎,俺是有点不甘心!打南成的时候,咱们也没少出力啊?现在南成降了,城门开了,凭啥董从事他们能去抢,偏偏咱们,你不许进城抢?”

曹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负手在帐中踱步,说道:“我的烦恼,正在於此!”

丁狗问道:“正在於此?”

“你们几个成天跟着我,犹不能心甘情愿地听我的话,况乎其它的人?今天我虽然劝阻住了田大兄等入城抢掠,可下一次呢?我还能再劝阻得住么?若是劝阻不住,……打下一地,咱们就抢一地,这与盗贼何异!我等起事,为的难道就是这个?为的就是做盗做贼?”

丁狗瞪了郭赦之一眼,似是怪他乱说话,陪着小心,笑与曹幹说道:“小郎,你别听胡说!俺可没有不心甘情愿!小郎在南城门外时说的那几句话,句句都对,每句都说到俺心里头去了!城里的百姓也多是穷人,咱们同为穷人,咋忍心去抢他们?俺反正是被小郎说服了,俺是不忍心的。……至於别人,即便有不甘心的,可小郎不也已经给出办法了么?”

“给出办法了?”

丁狗笑道:“便是小郎提出的‘打土豪’啊!打了土豪,得了财货,分给他们,这与放他们入城抢掠有甚不同?一样都能得到财货,那就算有不甘心的,不也就因此而甘心了么?”

“狗子啊,打土豪只是……”

丁狗问道:“小郎,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