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的声音传入堂中,王宰、胡珍越发羞惭不已。

夜色深沉,院子里虽打着火把,光亮有限,田彻和他那几个随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县丞瞠目说道:“这田彻,失了智了么?……无有王公手令,他又哪里出得了城去?”

田彻话语说的客气,举动颇类目中无人,王弼深觉尊严有失,羞恼举手,想要拍案,终又无力放下,说道:“何须我的手令!田公在南成威望深著,他一句话就能进出自如。”

胡珍说道:“王公,田公不听你我之劝,执意要出城袭贼,他若是死在贼中,可该如何是好?”

这几天守城,多亏有田彻,才能守住,他如果今晚出袭不成,反身死贼中,则这南成县城,恐怕等不到明天,今晚就要被贼寇顺势打下了。

王贤没立刻回答,过了会儿,说道:“他非要出袭,咱又劝不动,还能怎么办?且等等看吧。”

等等看什么?

胡珍、县城均知其意,不外乎等等看田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知等了多久,三人遥遥闻到,城南外头,好像是响起了喧乱之音。三人都愈发紧张起来,知道这肯定是田彻带着他的宾客杀到了董宪营外。又等一会儿,喧乱之音越来越大,三人坐不住了。胡珍先站了起来,王弼、县丞跟着也起了身,三人到了堂门口,齐往南边夜空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