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刚、柔;妩媚、风流;冷艳清幽、魅色仙姿;惯常用来形容女子的辞藻,都与她绝不相干。好似眼前之人,明明纤毫俱真,却只是工笔素描,图卷拓印下来的虚影,并未填充色彩。

她的神态亲切近人,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按理说本不当给人以如是之感觉。

但事实就偏偏如此。

不过,若要本着挑刺的态度,其五官身形,相貌风采,却又挑不出任何瑕疵。

所以说,是“很好”而非“很美”。

界天之人,无人不知:阮文琴来了。

西侧小峰之上,有一精壮魁梧的虬髯汉子,额头隐约可见褪去形迹的双角。忽地双目迷茫,缓缓伸出右手,遥遥朝着阮文琴的方向,做出抚摸的动作。

他身畔一位较他略矮两分的年轻人,见此异状,连忙轻轻拽了一拽虬髯汉子的衣袖。

但虬髯汉子一无所觉,依旧作此形貌。

年轻人促声道:“族兄留意形止,不可堕了我海猇一族的名声。”同时心中暗暗纳罕,这阮文琴之气象,固是前所未见;但这份空灵素净的奇特感官,到底和风姿绝代、魅惑人心的“美人”大异其趣。不知族兄为何失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