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他,没人接他的腔。

田武素以勇武自诩的,周边本伙战士的目光齐注之下,他犹豫了片刻,骂了句,提着刀也他这样毫无遮拦的攀城,他自问之,他也做不到,尽管瞧不起刘昱,也没把刘昱的部曲当成自己人看,但面对曹幹这等的勇敢之士,他却颇生惺惺相惜之意,便与从他督战的部曲说道:“咱们也喊上两声,给他助助威。”

一二百的督战兵士因亦皆大叫:“曹郎、曹郎!”

战场之上,一时间,满是“曹郎”之呼。

呼声隐约也被数百步外的董宪等人闻到,贲休啧啧称奇,说道:“刚瞧见他们抬着曹丰还营,他们现又高叫‘曹郎’,那梯上的是曹幹呀?那天我头次见他时,不觉得他有啥勇武,却三天前他和田彻死战,今个儿他又举旗攀梯,……从事,我看走眼了,这家伙是个猛士啊。”

黄香用玉如意拍着手心,温润地笑道:“再是猛士,於从事言之,无非鹰犬罢了,贲卒史何必惊奇。不过话回来,从事是要成大事的人,此类之鹰犬愈多,对从事当然也就愈好。”

贲休不知何由,只觉黄香这话颇是刺耳,瞅了他眼,没有应声。

——贲休等虽贼寇出身,但也正因出身贼寇,打打杀杀也好,在伙中竖立威望也罢,靠的主要都是个人武勇,因在敬重勇士方面,和王贤相类,尽管曹幹非是他们自己人,然在见到他的悍勇后,却难免会生相惜之感。黄香适才的话,却则是把曹幹这类的人,完全视作了董宪成就其“大事”的工具,贲休听之,自然就会觉得不顺耳。不过,贲休并未能想到这层深故。

……

“曹郎、曹郎”的阵阵呼声,随着寒风,如似潮水般涌上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