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被扛进了屋里,曹幹等虽已过去颇远,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穿透北风,犹传入曹幹耳中。

李顺纳闷地问道:“小郎,刚你没听到么?刘大兄在和你说话呢,你咋不回一声?”

跟着高长、曹丰,投到董次仲部中后,这两个多月间,抢东西也好、别的勾当也罢,类似的场景,曹幹实非见过一回。

最早的时候,他有过试图阻止,但是毫无作用不说,往往还会引起队伍中的“公愤”。

甚至他那向来朴实本分的“兄长”曹丰,私下里也责备过他,叫他不要乱说话。

因是如今,再面对这等情景时,曹幹能做的,只有装作看不到,只有赶紧离开。

人可以离开,心情难以平复。

闻得李顺的疑问,曹幹忍之再三,还是没能忍住,郁声说道:“这堡子的主人是田交,有钱的也是田交,堡子打下来,咱们去抢田交家不成么?你瞧瞧,这路两边的窝棚、土屋,个个都是穷得叮当响,他们这日子,与咱们起事前过的日子有何不同?却干啥来糟蹋他们!”

李顺知道曹幹此前有过数次试图阻止义军战士烧杀抢掠这事儿,因对曹幹的这番愤懑之言,不觉得奇怪,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曹幹的质问,为难地说道:“小郎,结伙起事的,不都是这样的么?也不止咱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