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说道:“来贼已近在咫尺,咱们若是这就撤走,他们必定追赶,这远近周边都是旷野,没有藏身之处,咱能撤出多远?就算借助夜色,能撤出一个两个,此地距咱们乡还有几十里,落了单,又怎么还乡?……并且再则说了,从事腿上有伤,便是咱们能撤,从事怎么撤?”

田武却是情急之下,把高长腿上有伤,走不成路这点给忘了,他便问道:“那你说咋办?”

敌众我寡,敌人又是偷袭,陈姓小率部已被打散,李姓小率部估计很快也会崩溃,眼看着敌人就将气势汹汹地杀到,谁能不怕?

曹幹也怕,可越是怕,越需要沉着,越需要作出正确的对应。

他这会儿其实已觉得胳膊热疼,那是因为紧张,毛细血管炸裂了,腿也因为紧张而有些软,可他却努力地稳住心神,并把声音也尽量地放得沉稳,说道:“打田家坞堡时,从事曾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时候,咱们只能迎战!”

田武说道:“迎战?董丹带来的有三四百人!咱只有百多号人,又是被他偷袭,咋个迎战?”

曹幹没有看田武,对高长说道:“从事,我刚在树上看了,董丹他带的人虽然多,但是现下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下了官道,正在与陈大兄、李大兄部乱斗,一部分留在了官道上。留在官道上的,不过百十人,我以为,咱们若是抽集精锐,猛往袭之,必可克胜,只要能击溃这百十人,抓住董丹,今夜此危,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田武大惊说道:“阿幹,你昏了头了么?什么叫‘不过百十人’?咱们整伙也才百多人啊!抽集精锐?咱们整伙人也就他们差不多,还抽调精锐?”

曹幹说道:“兵不在多,在精,此其一;要放在以前,咱们可能打不过,但现在我等已从陈直那里,学会了各类阵型,尤其锐阵,正适合当下,此其二;董丹自恃人多,必无备,此其三,合此三条,以我精卒,组成锐阵,趁其松懈,骤逆击之,……从事,非是无有取胜之能!”

学阵这件事,高长已经知道,但他没有见过学习的成果,心中没有把握,不禁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