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储粮原本足够支撑一年,现下粮仓走水焚毁三分之二,只能,只能——”

俞洪德肥白面孔淌满油汗,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见徐国难神情郑重,显然极为关切,心一横轻声道:“支撑军民食用一个来月。”

向周围瞧了瞧,压低嗓门道:“这机密老夫只能透露给贤婿知晓,外面万万泄密不得,否则必将加剧抢粮风潮,老夫万死莫赎。”

徐国难闻言目瞪口呆,皱眉道:“焚毁三分之二至少剩余二十多万石,足够支撑台湾军民勉强食用三个月,应该能够熬到夏粮入库,怎会——”

忽地若有所悟,严厉目光瞪视俞洪德,“是不是虚报储粮,暗中倒卖?”

俞洪德涨红面孔,点头道:“贤婿说得极是。仓大使职位虽低油水却足,凭仗的就是勾结粮商暗粜倒卖,每年春秋都会借口粜卖陈粮,暗中把上好粮食腾空倒卖,借机获取巨利——因此仓库储粮远低账面数字。”

见徐国难眉毛渐渐竖起,忙声明道:“老夫熟读圣贤书,哪会跟硕鼠一样毫无廉耻,从来没有参与过倒卖粮食。”

徐国难冷笑道:“仓大使都由岳父任命,每月还要实地检查粮仓,说是一无所知绝不可能。”

见俞洪德肥白面孔青白交加,徐国难不由一阵恶心,想到毕竟是俞依偌生父只得暗叹口气,忍住腻歪问道:“鞑子奸细纵火焚粮,的确与岳父无关?”

俞洪德斩钉截铁道:“贤婿尽管放心,老夫吃的是大明俸禄,绝对不会勾结鞑子做出违背良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