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没有再回答曹丰了。

曹幹后悔的是,他在起事之初,一心只想着投奔刘秀,而没有先“打铁自身硬”。bigétν

如果他在最先起事的时候,就能有他现在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就对他们伙中的人,乃至高长部中其它各伙的义军战士都进行足够的训练和足够的教育,从而使得这些战士们都能成为足以依靠、相信的战友,那么现如今就算高长伤重不治,也不至於整部人都人心惶惶。

只是这层后悔,没法对曹丰说。

曹幹把话题转开,说道:“阿兄,高从事怕是会伤重不治,这是我的一个担忧,再一个担忧就是,如果高从事当真伤重不治,阿兄,你说,咱们部中谁可继而为首?”

“谁可继而为首?”

曹幹说道:“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行。阿兄,咱们干的本便是这种刀头舔血的事情,到了东海以后,又算是外客,那就更只能抱成一团,才能自保。高从事的伤若能好,他当然是足可以带着咱们自保的,可万一他死了,则底下来谁能接替他,带着咱们自保?”

“阿幹,你觉得谁能?”

曹幹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修整破船的陈直家的几个大奴,摸着短髭,似有意味的悠然说道:“阿兄,我和你的‘觉得’并不重要,刘从事和陈直是怎么‘觉得’的,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