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说道:“他被咱们抓来,半个多月了吧?叫他家里送赎金的信儿,早送到他家去了,却直到今日,犹不见他家送钱来,……从事,咱们的规矩,满够一月,不见钱来,那没办法,就只好由咱们亲自送他回家,满打满算,这也就只剩下十来天了吧?所以说啊,我就算有心尊重他,却只怕他自家不争气啊!”笑与苏建说道,“我的亲小丈母,你说是不是?”

苏建愁眉苦脸,深深下揖,说道:“不敢隐瞒从事与君等,不是在下不争气,而实是因在下家贫困,而从事与君等问在下家中索要之钱货,又委实过多,故而以在下料测,所以至今在下家中犹无钱来,无它缘故,必是因尚未把钱凑齐故也。”

黄家那郎君横卧干草堆里,发烧病重,凄惨呻吟的场景,在苏建脑中挥之不去。

他身子弯得更深了,脑袋都快碰到地面,哀求地说道:“在下斗胆,敢请从事高抬贵手,若能幸赖从事仁慈,将这赎金减少四五,在下担保,在下家中立刻就能把钱送来!”

田武笑容收起,幡然变色,举起长矛,抽了苏建一下,虽仍叫他“丈母”,口气凶狠起来,说道:“我的亲小丈母!你可是县掾啊!你家还贫?从事只问你家索金五十,已是少的不能再少!你倒还嫌多?你啊,也莫在老子面前哭穷,老子好言劝你,赶紧再给你家里去封信,催你家里务必要赶在满够一月之前,把钱给从事送来,才是正事!……还有,你记住,信里可得给你家里说清楚,从事说了,只要金饼,不要那些什么新币!”

苏建虽是县吏,但他不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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