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辛孟泷、庄忠恕还处于自信的顶点。现在一下子被打落尘埃,其中惨烈,实非常人所能承受。若是道心受损不能恢复,那么不用说得到机缘,就是修为止步不得寸进,也丝毫不奇。

辛孟泷上前一步,涩声道:“这一次‘崇台会’轮到我云中派承办,本该大扬我派声威才是。只恨弟子功行浅薄,有负上真之望。”

高鬘、吾鞠对望一眼,先是愕然,随后不约而同地呵呵一笑。

吾鞠转首道:“归师弟。诸弟子眼拙,还要劳烦你自报家门。”

归无咎心念一转,已经知晓这两位一人言语中暗藏刀兵,一人明知是坑也要跳下去,其中恐怕有什么玄机。

面对一脸狐疑的辛、庄二人,归无咎淡然道:“在下归无咎,自幼在瀛水台修道,少历门中之事。是以二位师侄也不认得我。”

辛孟泷难以置信地道:“阁下……是我云中派门人?”再睁大双目一看,归无咎所着青袍,可不正是云中真传的服饰?

门中多数金丹、元婴境界的真传弟子,行事不拘一格。一身真传弟子的行头,通常只佩一枚玉簪暗暗点明身份,其余衣着装饰往往自便。门中师长也不在此处多加约束。

偏偏归无咎头顶发束并非真传弟子装束,而是他用惯了的旧物。至于衣着,辛孟泷、庄忠恕二人却不约而同地忽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