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中,东西对坐的两人,举止安娴,却又有几分水灵灵的清气;北向而坐的这位,面貌素净,一身淡装,放逸雅致;而最后剩下的最为面嫩,却是个看着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稚气未脱,时不时眼珠乱转,古灵精怪。

这一桌上的游戏,与归无咎那一桌相同,依旧是取自俗世中的“马吊牌”。

归无咎这一桌上。

右手边这位稍微出言抱怨了之后不久,坐在归无咎对面的这位明秀少女,托着脑袋愣了半晌,忽地一笑道:“看起来府主气象果然与从前不同了。十二年前初遇府主时,北门师弟大气都不敢喘,无论指点功课还是传下道法,无不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现在,连他都敢还嘴了。”

北门云铮面上一红,道:“哪里有。我说的是实话。”

这明媚少女白了她一眼,道:“你说府主作弊,可有什么证据?”

北门云铮想了一想,争辩道:“这副牌又不是一百四十八张的大号款识。最近数月所耍的这副马吊牌,不过区区四十八张。以筑基境界的修为,明牌暗牌,概率大小,总能将其算尽了。每人的出牌,无一不是最优解。如此累计耍上百盘,四人应当胜负相若才是。怎么可能府主一人独赢那么许多。”

左手边那风度放达的少年笑言道:“本来你的赌本就是府主所赠;现在吐出一些回去,又有什么不可?”

归无咎却一抬首,望着对面少女笑言道:“你且说说看,归某气象与从前有哪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