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先逃,等逃不掉了,再和他们拼了!”其他人也在劝道。

何冰仿佛没有听见身后的挽留之声,她的心神中,唯有眼前的鬼面敌人与手中玉白色的冷剑。只见她去意已决,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微笑。

那笑中,有如月似冰的清冷,有百界天骄的傲气,有绝代剑修的自信,有慷慨赴死的从容。

只闻何冰轻声喃喃,似乎在对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从前,记得师尊对我说过,一个剑修在败过一次生死之战后,直接死掉了还好,倘若不幸活着,那也意味着他死掉了一半。”

“当时我很不解,什么叫死了一半,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何来死了一半的说法。而且,我在宗门内,同境界内从未败过,即使是境界高我的师兄师姐,单论剑法来说,我也从未败过。我以为,我这一生会一直胜下去,直到踏上最高的境界。”

“可是,我败了。败得凄惨无比,败得触目惊心,败得难以置信。我们二十人对二人,本就是不公平的战斗,可我们还是死了十三人,而且还没有留住他们。那时我便知道,我败了,败得很是彻底。”

“那场大战之后,我的道心碎了。我不敢再看手里的剑,因为我怕看见我颤抖的手。我无法想象,如果我再次独自一人面对李秀林,会是如何。我敢不敢再朝他举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