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畔之人一愕,已经动作略微慢了些许,急忙高声叫道:“崧卫。你不讲规矩!”立刻便要上手扭打。

但是那圆脸童子却不慌不忙,挣脱三步开外,高声道:“你们说,若姊姊遇见的皆是有胥氏弟子,哪里会许下如此之多的馈赠?我取三成,还算是少的。”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虽有不情愿,但挠头之下,竟是勉强承认道:“你说的也有两分道理。若非遇见你这个元康氏远裔,那位姊姊的确不至于如此慷慨。”

归无咎一问之下,才知这几个小童看着淳朴,且居于陋室乡野。其实却是分属六脉的正支传承。过上载,若是其根骨完善、精力充沛,自然会有有胥氏的高人将其访走。

若是血脉不纯,便会渐次演化为独立的外姓,再不以本宗氏族论名。

这一片洲陆,尽在有胥氏掌控之下。休说这个小村,就是远近百余方国,若非外姓旁裔,便是有胥氏正传血脉。至于那圆脸童子“崧卫”,却是个例外,百余载前其祖父远遁而来,客居至此,传下后裔。

归无咎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一起遁光,往姜敏仪图卷上示意之地而去。

虽有明确的目标,但一路之上的风光,依旧一览无余,摄入目中。

望尽万象,归无咎心中微微一笑。

原来,甫一入界之时所见的一鸡一犬,便足以囊括写进此界之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