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咎正色道:“诸宗秘传,鲜能汇通。真正有资格破境之人,道行到了何等地步,诸位可曾见之否?如今有资格上位之人,尘海宗有一位,双极殿有一位。其等道行功业到了哪一层,徐道友可有目见耳闻?”

徐赤天摇了摇头,立即接口道:“那二位的是未曾见面。不过今日能够与道友一晤,却不是足够了?道友功行之精湛,的确非徐某所及。这一点,徐某甘拜下风。”

归无咎闻言微微摇头,淡然道:“非也。”

然后洒然一笑,衣袂一振。

也不知是风动还是意动。随着这一个恍惚,徐赤天蓦然惊觉,面前“归无咎”的形象陡然一变。

归无咎原本予他的感觉,已是渊岳混凝,好似崇山峻岭。品论气象,无论是深、博、精、纯、厚,皆远在自己之上。

但原本估量,就算自己规模远远不及,多少也有一点同气相连、境界相若的感觉,所谓“可望而不可即”是也。

而在归无咎气象一变之后,徐赤天蓦然惊觉:二人之间,已非“同等而有差”。差别之大,瞬间攀升到了判若云泥的层次。倘若说自己是一座石山,那么归无咎之气象,看似同样是一座更宏伟的石山;但其实内蕴精铁,根性之中,暗藏根本差别。

至于修为更弱的祝安平、穆彬先、狄高宣三人,心中更是生出天地遥隔,好似两界中人的幻觉来,一时面上血色尽失。

其实,以归无咎之道行,就算日曜武君在侧,也不足以完全掩映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