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廷、那些当官的、那些豪强富户叫咱们贼寇!”曹幹扭头问丁狗,说道,“狗子,你们之前是不是也叫我们贼寇?”

丁狗尴尬地手足无措,涨红了脸,嗫嚅说道:“从事,之前是俺们不懂事,不知道……”

曹幹打断了他,与李顺、高况说道:“你俩听听,连狗子他们以前也骂咱们贼寇!”

他“兄长”曹丰不愿意收下丁狗等的原因浮上心头,曹幹近似痛心疾首地说道,“咱们聚众起事,难道就是为了当贼寇,就是为了被别人骂么?”

昨日在高长住院议事的时候,高况曾经叫过一声“抢贼妇人”,而实际上他那话不过是在凑高长的趣罢了,他亦本是轻侠,最重尚气轻生,对抢掠之类的恶事,一向是看不上眼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打开堡门后,不进堡内抢掠。

因而,听了曹幹这话,他嘿然说道:“我跟着我阿兄起事,可不是为的做贼做寇。我为的,是阿兄告诉我,贼皇帝的天下坐不久了,咱们现在起事,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大兄既有此志,又深得高从事信爱,平日为何不多劝劝高从事?”

高况不以为然地说道:“劝?怎么劝?叫我阿兄约束大家伙,不许抢掠么?曹小郎,你是个聪明人,怎么糊涂了!”

“我哪里糊涂了?”

高况又定定地看了看曹幹,见他不似装假,笑道:“你不是糊涂,你是气糊涂了。曹小郎,董三老手下现有两千多人,咱们只是其中一部,别的都抢,只咱不许抢?我阿兄要敢下这令,你信不信,出不了三天,就算咱们都是同乡,咱这伙儿人也得跑个七七八八,都投别伙儿去喽!你是要我阿兄做个光杆从事么?还是你觉得只需要咱俩跟着我阿兄,咱就能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