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风卷着秋天第一片落叶从他脚边滚过,秦领已经学会了如何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多年宫中生活使他有了一种超越常人的直觉,现在,直觉告诉他,应该早点出宫。

至于出宫干什么,他不知道。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哦不,甚至连人影都算不上,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这两日无论做完什么事,那双眼眸总在他眼前无数次来回闪过。

宫门口的侍卫是北镇抚司的官兵,这两年更换了几茬人,几乎个个都认识他。瞧过他的对牌,兵士给他行了一礼,目送秦督主远去。

“那是秦督主吗?”一个士兵压低嗓子悄悄问。x33

“不是他还有谁?这么晚进出宫门,天天就知道劳动咱们开门关门。”另一人撇撇嘴。

“啧,阉人就是得宠,半夜还往娘娘那边去——你瞧他那狗样儿,就差条尾巴了。”

遥远夜风将零碎只言片语送入远处正准备登车离去的秦领耳畔,若是两年前的他,说不定还会为这些人的话稍一迟缓,而现在,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唇角微折,几乎是带着一丝笑意上了马车。

“秦督主的马车比咱们指挥使的车还气派,呸,阉狗。”有人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