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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领看了骆小庚一眼。呵,这家伙区区从七品,只因为他爹是前朝太学,帮他挤占了个詹世府空缺,年纪轻轻却把自己瞧得与礼部侍郎没差别,什么话都敢讲。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小骆大人这话,咱家可记着了!到时候冬天粮食不接,朝廷要派赈济粮草,小骆大人可得帮忙啊。若是派不下来,咱家可是要去找骆大人帮忙的!”

“你,你这什么话?”骆小庚急了。他自诩官场清流,办事得体,最恨别人开口闭口提他老爹,好像离了他老爹他骆小庚就混不出来似的!

这狗屁阉竖,专捡他痛处戳!

秦领不出声,冷眼看骆小庚气急跳脚,心里爽快很多。

秦领最烦手下人暗藏私心,只顾眼前糊弄事。而这个骆小庚本就是詹世府主簿,跟秋日宴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只是因为老骆大人想把儿子往礼部安排,才削尖了脑袋将小骆借调礼部备宴司,硬塞进秋日宴的筹备名单,让他跟着秦督公混。

秦领暗骂骆小庚:你以为冬季饥荒,那帮老混蛋真会拨钱赈济?——没钱的买卖谁都不会做,到时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你骆小庚的面子,能有指甲盖大么?

骆小庚心里很是不爽。果然阉人就是阴险,大太监不愿动弹,还给我们这些忠正为君的大臣挖坑!让我们自己往里面跳!狡诈竖子,不足与为伍也!

然而,虽说心里不齿,他爹也交代过了:官小见不着圣颜,玩什么都没用。唯有这次机会,跟着秦督公才能在太后皇上面前露脸。他也不得不承认,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