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咬着烧红欲滴的唇,囔囔着鼻子,心里哼唧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义正辞严地指责大太监的行为。

秦督主大人不过是在他自己的卧室里,换了地方睡觉而已。又不曾对她动手动脚,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跟她说,这已是难得,谁又能为一张小榻的位置说些什么呢?

隔着一层床幔,不近不远的距离,让陈圆说也不是,忽略也不可能,生生气得睡不着觉了。

发烧依然是发烧的,然而她的精神却旺盛得很。陈圆咬着嘴唇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睡着,三尺远的地方就是暴力蛇精大太监,万一,咱就是说万一他——

黑暗中,陈圆瞪着大大的独眼,伸手摸枕头底下。

她向来把短剑藏在枕下防身。

还没等她摸到剑,就听大太监的呼吸已经悠长又沉寂,早就进入了梦乡。

陈圆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