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免费饭票走到哪里都要拴着她,她当然也只能无比荣幸地跟着。呸。

一碗豆浆下肚,陈圆终于精神一点了:什么投名状,分明是折磨人。

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昨晚就不该给秦领一巴掌。

下一刻,西面禅堂重檐廊下,走来一群人,为首一人,身后跟着寺僧,几个带刀侍卫。

那人个头偏高,肩背极其宽阔,乌发飘扬,迎着一缕晨光,不疾不徐,一路行来。

陈圆口中咬着一块花卷,怔怔地盯着众人簇拥之间的大太监。

那个极熟悉的身影果然是秦领。

天气虽佳,早晨气温却依然清冷冻人。清冽寒气中,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青色交领短袍,秋白束腿下裳,足蹬半旧鱼鳞短靴,长发虽束成发髻,鬓角带着汗意,有几缕湿热的蒸汽在头顶漂浮,面上倒显出一种寻常少见的轻松之感。

陈圆昨晚是见过他刚刚沐浴后模样的,心里颇为遗憾地想,这家伙倒是一副正气脸,披散头发与束发还都挺耐看的。只可惜大太监脾气阴晴不定,又兼心性残暴,呃,还窝藏了一窝通缉犯在寺院,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所为……

她正在肚中腹诽,秦领在一群人的环簇中一眼就看到坐在斋堂一角对着四个碟子吃早餐的陈圆——这丫头吃得还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