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对这个族长,曹丰甚为敬畏,他古铜色的脸庞上满是拘谨,回答说道:“好教阿兄知晓,田家的坞堡的确是打下来了,十来天前就打下了,但我等这趟回乡,却不是因奉董三老之令。”

“不是因奉董三老之令?”

这次回乡的前因后果颇为复杂,曹丰张了张嘴唇,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曹幹遂在旁代替曹丰回答,说道:“大兄,我等这次还乡,虽不是奉的董次仲的令,但和董次仲也有直接的关系。此事说来话长,要不然且先还里,等到了里中,再与大兄详说?”

曹郑是个聪明人,“董次仲”三字入耳,只从曹幹居然对董次仲点名道姓这一点,他就觉出此事之中,必有玄虚,眼从那些车子上收回,落到曹幹脸上,却见曹幹摸着短髭,神色如常。

他知道村外确非说话之所,就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先把这话题放到一旁,仍是与曹丰说话,说道:“阿丰,我老了,眼花了,有点看不清了,我怎么瞧着你那车子上拉的有人?”

曹丰说道:“阿兄,你老春秋正盛,哪里老了?车上确实拉的有人,都是战死和重伤的乡亲。”

“死了几个?”

曹丰心情沉重地答道:“死了四个,重伤了四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