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丰说道:“不仅是担心高从事的伤势?阿幹,你还有别的啥忧?”

曹幹说道:“阿兄,如果在咱们投到力子都帐下之时,高从事犹未能和他的朋友接上头,咱们的前程恐怕就将会不太妙,又或者高从事竟是在抵至力子都部前,伤重而亡了……”

曹丰吃了一惊,说道:“伤重而亡?”

曹幹说道:“阿兄,今天咱们去看高从事时,田大兄问郭医,高从事的伤究竟何时能好?郭医的反应和回答,阿兄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郭医吞吞吐吐的,明显是对高从事的伤已无治愈的把握。我这几天,其实都一直有这个担忧,担心高从事随时都可能不治而亡。”

曹丰内心隐隐也有此忧,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阿幹,那你说,要真如你说的,还没到东海,高从事就伤重而亡了,咱们这些人可该怎么办才好?”

担心归担心,但曹幹不想曹丰为此过於忧虑,遂开玩笑似地笑道:“阿兄,你是不是后悔跟着高从事起事了?”

曹丰虽然担忧高长可能随时会死,可要说后悔跟着高长起事,却也没有,他人固朴实,看事情还是很明白的,苦笑一声,说道:“阿幹,就算不起事,咱们在家里也没什么活路,早晚是饿死、冻死。如今起事,咱兄弟虽然成了贼寇,高从事的伤势也越来越严重,可只要投到力子都帐下,好歹还是能有口饭吃的,没啥后悔不后悔的。”问曹幹,“怎么,阿幹,你后悔了?”

曹幹笑了起来,说道:“阿兄,我是后悔,但我后悔的不是起事。”

曹丰问道:“你后悔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