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在屋内应了声,说道:“醒了!”打开门,从屋里出来。

晨光下,寒风冰凉,但带了早晨的清新气息,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院中的两棵树,疏落的枝桠打下稀零的影子。曹幹住的是西屋,正好对向东边的天空,空中满是鱼肚白,朝霞万丈,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原来就在戴黑离去后,雪不知何时停了。

丁狗赶忙领着他带过来的那几个人上前,向曹幹行礼。

丁狗说道:“小曹从事,俺们来的是不是太早了,吵着你睡觉了吧?”

曹幹立在门口,打量他身后的那几人,答道:“没有,我早就起了。”

丁狗侧过身,让曹幹能看清那几人,说道:“小曹从事,他们都是愿投你的!”

共有七个人,结了发髻,也就是年龄二十以上的有五个,另外两个,这五个人都和丁狗的年岁差不多;剩下那两个,一个大概十七八岁,剩下一个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这个年纪最小的,曹幹认得,是丁狗的从弟,叫丁犊。

丁狗领来的这几个中,有两个是之前一直跟他来投曹幹他们,并且上次打坞堡时也参加了的,其余的都是新来的,年龄虽然不同,长相也不一,但在看到曹幹后,露出的表情却都相似,皆是局促不安,有的搓着手,有的勾下头,有的忙不迭的就想往地上去拜。

曹幹止住了试图下拜的两人,说道:“地上都是雪,拜什么?把袴子弄湿了,不难受么?”指了指丁犊,笑问丁狗,说道,“狗子,你怎么把你从弟也带来了?”

丁狗说道:“小曹从事,俺家你是知道的。俺这从弟,生下来没多久,父母就都不在了,早年他跟着俺阿父,俺阿父后来也不在了,他就跟着俺。现在俺投了小曹从事,他就没人管了,把他丢下的话,他只能饿死。俺也问他了,他愿跟着俺一同投小曹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