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信本就是一员猛将,他扛着尸体一路冲到了清军面前,随后将尸体重重抛向举枪意图朝他射击的清兵,直接将那几人压倒在地,随后怒吼着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刀狠狠斩断一名清军举枪的手臂,杀入人群中。

马信的英武激励了他的部下,越来越多士兵呐喊着迎面冲到了清军面前,与没来得及退下

的鸟铳手交战,那些鸟铳手只得仓皇丢下鸟铳,拔出腰刀迎战,然而他们常年都在练习鸟铳的使用而疏于近战,一下子被惩戒营杀得节节败退。

护卫的清兵连忙上前与惩戒营交战,掩护鸟铳手迅速后撤,而在这时,清军弓手还在搭弓引箭,向盾车外的明军射击,其中居然还掺杂着数百名身着各色布面甲的满洲兵,他们以铁制重箭射击,那铁箭完全能够比拟标枪,且满洲兵弓术娴熟,射箭必中,凡是被他们射中之人,皆被铁箭钉死在地面上。

即便马信个人战斗勇武,但他仍然无法改变溃败的趋势,眼见那些满洲兵放下清弓准备过来与他们近战,他顿时就生了退意。

但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明军刀盾手这时冲了上来,他们直接接替了惩戒营,与清军鏖战一块,并告知那些还在坚持的惩戒营将士,准许他们撤退返回后方——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不仅让清军的盾车失去了作用,甚至还将清军鸟铳手拉入了战斗之中。

马信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话语而撤退,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他的表现很有可能已经进入明军统帅的眼中,只要他继续在前面浴血奋战,很有可能一战摆脱惩戒营这屈辱的身份,成为明军统帅眼中的猛将。

要知道,惩戒营直接替代了民夫的工作,他们不仅要在战斗中充当炮灰,消耗敌人的箭矢、弹药,还要在行军扎营中充当民夫,为大军挖掘壕沟、构筑防御工事,甚至是安营扎寨,哪怕是官至守备,他也要向明军里的百户低人一等,只要能够摆脱惩戒营的身份,那他就熬出头了!

于是,马信非但没有和他的部下一块撤退,反而疯了似的与清军交战,他手中的长刀手起刀落,直接斩杀了多名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