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屋内。

耳朵快磨出茧子是一回事,接下来该怎么给高长医治是另一回事。

曹幹不懂医学,也不知道接下来该给高长用什么药,郭医虽是巫医,到底行医多年,在草药上的见知,总归是要比曹幹强的,曹幹因也就让开位置,任由他绕着高长,又跳了一段大神,随后取出药来,还是黑乎乎的一滩,再给高长抹到伤处,最后把高长的伤口裹好。

等郭医把高长的伤重新处理完后,众人将高长抬回床上。

高况担忧地问道:“郭医,我阿兄的伤,究竟何时能好?”

“我不是说了么?只要按我交代,十天八天,必能见好!”郭医昂着头,充满自信地说道。

高况也就没了话说,说道:“好,好,一定按郭医交代!”

郭医离开后,众人坐在外屋,你瞧我,我瞧你,人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神色,不复方才见到牛、粮种和送曹德等还乡时的兴高采烈。

高长不仅仅是他们这伙人的首领,并且在他们这伙人中,也属高长见多识广,高长是他们这伙人名实无愧的主心骨,——也所以,尽管这次打田家坞堡,没能实现高长战前的承诺,部中有不少人暗自埋怨,可当着高长的面,却还是无有一人出牢骚之音,则在当下已然恶劣的环境下,如果高长伤重不治的话,那么,他们这伙人接下来的前途,恐怕就更加叵测了。

众人俱有六神无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