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一人上前进言,说道:"大率,来设伏前,季军师不是曾有建议,说最好是留着庞彩不杀么?"这进言之人,五十来岁年纪,正是王丹。

季猛确实曾有这样的建言,留下庞彩不杀的话,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回师再打南成,南成就能很容易地打下来了,再一个是接下来打费县,费县也能轻易取之。

力子都抚摸颔下美须髯,笑道:“季先生哪儿都好,就有一点不好,总妇人之仁。

郡兵已被咱们歼灭,南成现已是外无援兵,咱们大军回到南成以后,何用庞彩为我劝降?取南成已如反掌之易!至若费县,

一样也不需庞彩,我亦能轻松取之矣!"顿了下,又说道,"况则你们也看到了,我是想饶他不杀,奈何他不肯降?"挥了挥手,示意亲兵,说道,"砍了吧!”

王丹见力子都心意已决,知他本非宽容之人,遂亦就不复再劝。亲兵拉着庞彩到不远处,按他跪下,一刀砍了他的脑袋,然后呈给力子都来看。力子都略瞧了眼,说道:找个杆子,要高点的,把庞彩的人头绑上,再在杆子上挂个长条,写上'东海属正庞彩首级'字样;还有那些郡兵的人头,也都找杆子绑上。咱们回师南成路上,把这些人头示给沿途士民观瞧,让他们知道,咱们打了场大胜仗!让他们都清楚晓得,这就是对抗我的下场!”

亲兵们轰然应诺,便有人负责去办理力子都此令。

各部从事纷纷到来,向力子都汇报本部的战果和缴获。

先前自沂平到东海郡之初,力子都其实是颇为惶惶的,随之,前后与庞彩打了几仗,有输有赢,他更是对自己究竟能否成事产生了怀疑,可今日,一场伏击战,不止歼灭了三千郡兵,擒杀了庞彩,最重要的是,缴获到了堆积如山的甲械、辎重!可以想见得到,他的威名、他的实力都将会因此而跃升一个大的台阶,他这会儿的心情则早变得极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