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田彻不依不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追问说道:“王公,你怎么不说话?在下斗胆敢问王公,是不是打算降贼?"

胡珍“哎呀、哎呀"的叹了两口气,和事老似地说道:“田公,县君席前,还是要讲几分体面的!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胡公此话,我就不懂了,我哪里咄咄逼人了?”

这话语的内容、这说话的语气,听在胡珍、王弼耳中,分明就是咄咄逼人!好歹王弼是县长,胡珍是县尉,按道理来讲,他俩都是田彻的父母官,田彻当对他俩毕恭毕敬才对,可田彻眼下却是此等态度,倒反似他是上级似的。胡珍对田彻本就有所不满,值此生死关头,自是对他更加不满了,有心想要发作,眼往堂外,瞟了瞟立在院中的田彻带来的那两个壮士宾客,又往田彻坐下时解开放在案边的环首刀上看了一看,终是把这口气又忍了下去。

他说道:“田公,我也不瞒你,刚才你到前,王公我们三个先商量了一下。不是说打算献城,而是城外贼寇的喊声,你肯定也听到了,他们说最迟如果明日不降,待城破后,就要屠城。田公,你是知道的,我与王公都没带什么家眷在本县,贼寇真要屠城的话,我两个死了也就死了,以身殉国,得其所哉!但是田公,这满城的百姓可怎么办呢?力子都这个巨寇素有好杀之名,我与王公身为本县长吏,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城中的上万百姓被他屠戮一空吧?”

长吏都是外地人,上任的时候,有的会带家眷同到任地,有的则不带,胡珍就没有带家眷,他是独身一人到南成就任的,王弼也没带什么家眷,只带了个小妾在身边伺候田彻说道:“胡公的意思,是怜悯城中百姓?”

"正是如此啊!田公。"bigétν

田彻说道:“可若献城以后,贼寇一样烧杀抢掠,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