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彻先往室内看了眼,这会儿暮色渐深,但室内未生烛火,窗帘也拉着,光线黯淡,他啥也看不清,只看到了黑洞洞的一片,便问道:“怎么不点烛?”

“医师说,县君这病,可能畏光畏风,最好是不要生烛火,不要见风。”

主簿的声音有点颤抖,田彻却未有在意,只点了点头,即脱去鞋履,迈步入内。室内没有院中光亮,从光亮处到黑暗处,眼睛需要适应的时间,难免会有那么一小会儿啥也看不到,田彻乍入室中之初,即是这种情况。就在他的眼睛尚未适应之时,猛然间,他听到身后屋门关闭的声响,还没等他回头去看,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四五人。这四五人喊叫着冲到他的身边,有人扳腿,有人抱胳膊,有人猫身扑到他的胸腹部,揽他的腰,诸人合力,试图把他扳倒。biqμgètν

田彻一则视野尚且不良,再一个仓促无备,略作反抗罢了,被这几人给扳倒了在地绊倒在地后,这几人拿出绳索,欲要捆他。

田彻叫道:“你们做什么?县君、县君呢?"这几人想要捆他,就不能把他按得太紧,田彻抓住了这个机会,奋力挣扎。他力气大,竟是把按他右臂的那人给撅了出去,然后握拳去打按他左臂的人。按他左臂这人吃了两拳,眼看受不住,就要松开按他左臂的手时,田彻的脑袋上突然吃疼,乃是被他挥出去的那人情急,随手抄了个室内的香炉,朝他头上乱砸。

剧痛之下,鲜血流淌,迷住了田彻的眼,田彻大呼叫道:“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县君呢?县君呢?是县君要杀我么?"脑袋接连被砸,他终於挣扎慢慢无力,昏迷过去。

待他悠悠醒来,身已不在室内,被挪到了院中。他想要起身,可起身不得,早被五花大绑。他眼往上看,看见了王弼、胡珍。王弼、胡珍立在他身前不远处,两个人正在看他。

王弼不敢与他对视,转开脸,说道:“田公,咱们这城已是守不住了。我和胡公翻来覆去寻思,如今唯有献城。田公,你就听了我俩的话,咱们一起献城吧!"

田彻怒道:“你身为朝廷命卿,却要降贼?你对得起朝廷养你的俸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