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咎方才进入的是一座半锁旧院;但是入内之后,视野逐渐拉近,却是一片连绵土山。

山势不陡,亦无乔木。浅草茵茵,高止过膝。

眼前景象,一览无余。山上有茅屋一座,草垛数十堆,一人高下。茅屋之前,依稀站着一人。虽是茕茕孑立,好似神气有缺不在巅峰;所立身处也只是一方并不起眼的小土丘。但那意出天表、山河踏破之气象,终是赤色难夺,岿然独在。

论妙韵精纯,较伊濯武君远远胜过。

待归无咎走到近前,那人转身低语道:“贵使终还是来了。”

归无咎抬首一望,恒霄宫主亦是报之以随和一笑。

外裹素服,贴身着一件明黄锦衣。神采如昔,正是当年旧识。

至于容貌气度之非凡,固然毋庸多言;但归无咎早已熟谙于心,自然不会因此而震动。

略望其气象,归无咎心中暗赞。